第(2/3)页 他不是没想过,立刻将这封信呈报御前。 可信上白纸黑字写得明白,消息若是走漏,文淑顷刻间便会性命不保! 他不敢拿外孙女的性命,去赌帝王的雷霆手段。 更赌不起。 万幸,对方眼下所求,不过是一个伪造的身份。 以他内阁次辅的权势,门下能吏众多,办理此事轻而易举。 然而谢阁老心中雪亮…… 这一步一旦迈出,谢家便等于与南宫玄澈的党羽,有了说不清,道不明的牵扯。 这个污点,沾上了便再难洗净。 陛下自登基以来,疑心日重,连根拔起了多少世家大族,焉知不曾将目光投向谢家? 若此事处理得稍有差池,引来陛下猜忌,谢家的百年基业,恐怕危如累卵…… 正是这份清醒,让谢阁老心头的疑云愈发浓重。 文淑是他看着长大的,那孩子的性子是柔顺,甚至有些怯懦。可内心却继承了谢家读书人的风骨,最是明事理、知进退。 她岂会不知此信一出,便将谢家置于何等险地? 以她的心性,怕是宁可自己悄无声息地死了,也绝不愿连累谢家分毫。 怎么会如此顺从地写下这封信? 这不合常理。 谢阁老心中产生了警觉,重新拿起那封信,不再急于看字面的意思。而是就着烛火,目光如炬,细致地审视起来。 从纸张的质地、墨迹的浓淡,到每一个字的笔画走势。 乃至字里行间的细微间隔,他都不肯放过。 谢阁老想知道,文淑究竟想告诉他什么? 这封信里面,是否隐藏着唯有他们祖孙二人,才能读懂的求救信号? 谢阁老枯瘦的手指捏着信纸,看着那几句看似寻常的问候,瞳孔猛然一缩! “……闻外祖母近日咳疾又犯,太医院开的川贝枇杷膏最是见效。另,外祖母素来畏寒,今岁秋深,还请早备炭火。想起去年,府上海棠开得正好,文淑盼早日脱险,与外祖父母相见,以叙天伦。” 他的妻子确实一直有咳疾,每到秋日就容易犯。但太医早些年便来看过,说她的身子不适宜用川贝。 第(2/3)页